法人跨国犯罪的国际法问题研究

本书是我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法人跨国犯罪的国际法问题研究》的最终成果。自立项以来，经过四年多的辛勤努力和后期编辑，课题终于通过结题评审并最终付梓出版。其中滋味，感慨万千。本课题在申请立项时结合近年来国际法上一个新发展领域——日益出现的有关法人跨国犯罪的责任的法律框架和规范，预期对国际法上法人跨国犯罪的类型、形式，法人责任的一般理论、国际法上法人犯罪的责任，包括法人责任的国际法律框架和历史沿革，国际法上法人犯罪责任在国际和国内层面的实施，以及法人跨国犯罪的管辖权等问题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现在的最终成果基本完成了这一目标。本成果以这些国际法上日益出现的有关法人跨国和国际犯罪的责任为重点，力图收集、整理国际组织有关法人犯罪责任的国际法律规范，以此为基础归纳出迄今国际法上法人责任的历史沿革、结构特点，以及在国际、国内层面实施的实践。其中，在国际层面上，重点分析二战后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和在德国的占领当局军事法庭对在战争中起到资助作用的德国大企业负责人的审判。这些是国际社会首次注意到公司、企业在战争中的作用，并以共谋或帮助、协助犯罪的理论将这些公司负责人归罪、定罪的实践。虽然，这些审判没有将有关的德国大公司作为直接被告，但是，他们对这些大企业家的审判开创了国际社会关注公司参与国际犯罪的先河，也为日后国际社会在追究法人责任领域的发展提供了基础。由于目前国际刑法上的法人责任主要通过国内法来实施，而且规定可以是刑事、民事或行政责任。所以，本成果首先研究和介绍国内法体系中的法人责任归责的一般理论，它们对国际刑法中的法人责任规范的制订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此外，本成果还以国际法上法人犯罪的管辖权为对象，研究国家管辖权原则适用于法人犯罪时存在的问题与局限。并结合上述国际法问题，分析国际法上法人责任的新发展对国际法主体理论和责任体系的影响，以及通过国际性司法机构实现对法人跨国犯罪和国际犯罪的责任追究、通过国内法院管辖法人直接从事或间接参与跨国犯罪和国际犯罪、通过国际性自律规范加强对法人，特别是跨国公司行为的监督和约束这几种控制法人跨国犯罪和国际犯罪的方式在实践中的局限和困境。本成果具有以下特色和创新：第一，对法人的国际性犯罪行为的类型进行了详细划分。根据法人国际性犯罪行为的性质，将其分为法人一般违反国际法的普通犯罪，即法人跨国犯罪，和法人严重违反国际法或一般国际法之强行规范的犯罪，即法人直接从事或间接参与国际犯罪。前者如法人从事跨国洗钱等普通犯罪，而对于后者则进一步分为：公司直接违反国际人道主义法的行为；公司在那些违反国际人道主义法和国际人权法的政权掌控的地区进行商业活动，从而被控共谋参与国际犯罪的行为；公司促成、加剧违反国际法的犯罪或为其实施提供便利的行为。因此，为准确起见，本成果各章以法人跨国犯罪和国际犯罪的国际法问题为标题和研究对象。第二，从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宪章首次在国际法上确定犯罪组织的责任开始，对国际法上日益出现的有关法人跨国行为和责任的国际法律框架，包括非强制性的国际自律性规范、国际条约和公共国际组织的法律文件，进行了系统详细的归纳、整理和研究，这在国内相应领域的研究上尚属空白。第三，以法人直接或间接参与国际犯罪为引线，从国际法上最早的相关实践——二战后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和其他在德国占领区的军事法庭对战争中起到资助作用和实行强迫劳动的德国大公司负责人和企业家进行的审判开始，详细收集、分析了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和当时作为对战败国德国的惩罚进行军事占领的主要战胜国美国、英国、法国的军事法庭对德国大公司和企业家进行审判的几乎所有案例。在国内对国际法上法人犯罪问题的研究上，不乏对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审判德国大公司负责人和企业家的案例的引用，如，对克虏伯、IG法本公司负责人的审判等。但是，像本成果这样不仅注意到战后设在纽伦堡的国际军事法庭，还注意到其他主要战胜国在德国占领区军事法庭审判德国大企业家案例的，则并不多见。第四，课题引用的资料丰富和新颖。由于国际法上有关法人犯罪的责任是近年来的新发展，国内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很少。为了使课题的成果能够反映国际、国内的最新研究动向，我专门申请到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国际刑法研究所就本课题进行专题研究，利用其先进的资源收集了大量有关本论题的最新研究成果、案例和判例，从深度和广度上丰富和强化了本课题的研究。尽管已经尽心竭力，但本成果还是存在一些问题。法人跨国犯罪的国际法问题是一个范围很大的题目。在研究过程中，我发现这一领域涌现出许多新研究方向，比如，非国家行为者的责任问题等。穷尽对这些问题的研究显然不是本书能够完成的。但它为我以后的研究提供了明确方向，这也是本课题研究带来的另一个收获。本课题成果以我的博士论文为前期研究基础，在付梓出版之际，我首先要感谢我在武汉大学国际法研究所求学期间各位老师的尊尊教诲和悉心指导。感谢邵沙平教授为本课题提供的咨询和指导。感谢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在本课题立项、研究和结题过程中给予的支持和付出的辛劳。感谢中南民族大学科研处对本课题各阶段的认真管理及为此付出的辛勤工作。感谢中南民族大学及法学院各级领导和同事对我的关心、支持和帮助，以及对本书出版的资助。感谢课题组其他成员的努力及同窗、同仁提出的中肯的修改意见。感谢中南民族大学法学院学生胡丽同学、研究生许可同学、陆纬齐同学为本课题的资料收集和翻译以及阶段性研究工作做出的贡献。感谢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及责任编辑任明先生为本书出版发行所付出的辛苦努力。感谢我的丈夫齐忠敏先生、我的父亲、母亲、公公、婆婆以及弟弟、妹妹、哥哥全家！在我离家求学并在汉工作的十几年中，他们默默承受着与我分居两地带来的种种不便与困难，以他们的善良、关爱和难以想象的宽容帮我分担着家庭的责任和痛苦，容忍着我追求理想和事业的“瞎折腾”。没有他们的支持，我获得博士学位、安心本职工作、完成国家课题等都无法实现。感谢我的儿子齐霖！虽然自出生起他便不会说话与表达，但我相信他是懂得的。他用他的善良与忠厚宽容着我对他所有的爱、痛、后悔与歉疚。虽然，他没能陪我到今天，但他以他顽强的生命力，尽最大力气陪我度过了初入社会在机关工作、转向攻读硕士博士学位、再入社会踏上高校教师岗位、承担国家课题开始艰苦研究等人生重要阶段。他的到来与离去让我明白了生命更厚重的含义。谨以此书表达对他的纪念！张颖军2012年12月武汉，南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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